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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48812】2023·文博“特种兵”丨他照着文物保护名录去打卡

发布时间: 2024-05-20 08:43:15 发布于: 乐狗直播NBA看球吧

  即将过去的这个2023年,文博爱好者于翔总共参观了40多个博物馆展览和古建筑。但他说这并不算“报复性”观展,疫情之前自己也基本保持着这个观展密度。素来喜爱考古、历史的于翔,同时也是旅游爱好者。这两个爱好结合起来,就是多年如一日、全国各地的“特种兵”式博物馆和文物古迹打卡行。于翔说,“旅游时每到一地,我最先去逛的就是博物馆。通过参观当地的博物馆,我可以对这一个地区的历史和文化,有一个大致了解,再去参观当地其他文物古迹或特色景点,理解就会更深刻。”

  于翔的第一次博物馆之旅“起点”很高——跟着大人游览了故宫博物院。“可惜当时我还没上小学,参观的印象不深,没记住多少细节。”

  他的“观展达人”生涯正式起步,是从上大学时开始。2009年,四川博物院新馆在浣花溪畔落成后,于翔第一时间就慕名前去参观。“因为是新馆嘛,硬件设施和展陈方式都更先进,环境和展品都很吸引我。”

  他对四川博物院内的万佛寺石刻馆印象最为深刻,那里面一尊尊饱经沧桑、线条柔美的佛造像,格外“戳中”他的审美。

  从小喜欢艺术的于翔,一大业余爱好就是画画。他选择的方式也很对自己最合适:古今中外的艺术珍品临摹,从达芬奇《抱银鼠的女子》到莫高窟的飞天壁画,一笔笔描摹的过程,对他来说就是享受。

  “四川的石窟寺,包括摩崖造像等,资源相当丰富,后来我也去安岳、大足等地看过石窟像。”于翔说,“国内的四大石窟,除了云冈石窟外我也都看过。还有这次甘肃积石山地震中受一定的影响的炳灵寺石窟,我也去过。”

  炳灵寺石窟是我国延续时间最长的石窟寺之一,与莫高窟、麦积山石窟并称为甘肃三大石窟,此处保存有西秦以来各个历史时期的壁画和雕塑,有“中国石窟的百科全书”的美誉,但其知名度尚不及莫高窟和麦积山,专程去参观过这里的,确是资深爱好者了。

  即将过去的2023年,四川省内范围,于翔去了广元的明月峡、皇泽寺和千佛崖,还去看了广元市博物馆;去了泸州叙永县的清凉洞、玉皇观,欣赏了丹山的摩崖造像和石刻;在宜宾看了著名的宜宾三塔,远眺了神秘的僰人悬棺,当然也去参观了宜宾博物馆。

  四川省外范围,他去了福建、广东、广西还有河北,在深圳博物馆“看遍中国”,在广州的陈家祠欣赏精美的南方古建细节,在泉州的开元寺瞻仰那两座著名的宋代古塔,还有清源山脚下那尊宋代最大的道教石刻——老子像。

  在桂林山水之外,于翔去看了明代的靖江王府,还有小众经典桂海碑林。在河北正定的隆兴寺,于翔见到了著名的明代倒坐观音悬塑,赞叹其“美得不可方物”,视觉震撼无法言说;在河北博物院,他欣赏了中山国和满城汉墓的精美文物……当然,还有那著名的隋朝赵州桥。但他遗憾地说,桥上的诸般构件早已在重修中全部换过了。

  回顾自己这些年来“走南闯北”的博物馆和古迹打卡之旅,于翔印象最深的“极致体验”有这样几次。

  一个是2022年新开放的陕西考古博物馆,在文博爱好者的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于翔也第一时间去看了。“那个博物馆里有一座整体打包搬迁的元代墓葬,蒙古包造型,内部满绘精美壁画,就放在展厅的中层,而且特意抬高了这座墓室,让观众们不但可以从底部观赏壁画的穹顶,还可以拾级而上,到这座墓室的外部侧面再去看。”

  另外,为了更直观展示壁画的内容和现场实施保护的过程,博物馆还对壁画进行了动画活化,采用多机位投影展示手段,让壁画中的人物形象和生活场景“活”了起来。这种展陈方式对于于翔来说,不仅很舒服,而且看得十分过瘾。

  还有一次是在中国国家博物馆,于翔看到了著名的“李小孩”的华丽陪葬品。这个名叫李静训的女孩,是隋朝乐平公主杨丽华最宠爱的外孙女。而杨丽华的父亲,就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。

  可惜,这个受尽宠爱的小女孩不到9岁便病逝了。杨丽华哀痛之余,不仅为外孙女陪葬了超乎规格的精美饰品,将她生前喜欢的玩具如玉兔、玉鱼、玉刻刀等也放进了墓中,还在石馆上刻了“开者即死”的字样,阻止盗墓者的黑手。

  如她所愿,李静训的石棺历经一千多年未经盗扰,最后被考古工作者们小心地打开,所有珍宝从此重见天日。在欣赏那华丽的宝石项链、珠玉花冠、黄金手镯等等的同时,于翔也分明感受到了那位尊贵的外祖母对小孙女的一片深爱之心。从古至今,无论如何富贵尊宠的人物,都一样难以逃脱永失挚爱之痛。

  永乐宫壁画堪称我国古代绘画艺术的瑰宝,绘制时间比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还早,几乎和元代共始终。近千平米面积的壁画,每一寸的笔触和色彩都无比考究,画中众神仙,个个气韵生动、表情传神,不仅承继了唐、宋以后盛行的吴道子“吴带当风”的传统,且准确地表现了衣纹转折及肢体运动的关系,技艺高超,令人叹服。

  “欣赏壁画的同时,我还了解到这座建筑群原来在黄河边,上世纪50年代末因为要修三门峡水库,就把永乐宫整体搬迁了。”于翔说,“半个多世纪前的工匠们,把有壁画的墙壁逐块锯下、运走,再重新拼接,但是我在永乐宫现场,几乎看不出那些壁画上的切缝,真是难以置信。”

  这些深刻鲜活的穿越之感、身临其境的审美体验,构成于翔一年年一次次四处“打卡”的动力。工作以来,几乎每一个长假或小长假,他都在路上。长假和年假就远走省外,平时的周末就在省内逛游。

  日常闲暇时间,于翔没事就要去看看各种历史文博相关的资料,包括专业的考古报告,甚至年鉴、县志等。他身边的许多朋友也和他一样喜欢逛博物馆,关注新的展览。

  他在一个几百人的微信群里,群友们都是热衷打卡文物古迹的爱好者,时不时也会有人发起一些相关的活动,或分享打卡地图等等。“我们常年都会关注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录,各个省市。去哪里旅游之前,都会先尽量做足功课。”

  作为一个资深文博爱好者,于翔既感慨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积累博大精深,也常心疼未能得到更好保护的残损古迹。“很多古建和石窟造像经过修复后,一些原有的细微纹路就被抹去了。还有些年代比较晚近的古建,被划为文保对象后,将原本住在里面的居民迁走,但一时又没能及时展开加固和修复,因为无人养护,反而加速了房屋的衰朽……”

  任何类型的事物,对其观察的经验积累到某些特定的程度后,都会自然而然催生出相关领域的鉴赏力。这些年几百家博物馆看下来,于翔当然也有自己的评判和思考。

  今年夏天全新开放的三星堆新馆,于翔也第一时间就去参观了。对于这家堪称超级网红的明星博物馆,于翔也有自己个性化的观感。

  “那些新出土的文物本身当然是很吸引眼球,但作为一个普通观众来说,我其实还有些怀念以前的老馆。”他说,“以前分为不一样的馆区,可以适当分流人群,同一个展厅不会过分拥挤。现在都集中在一座展馆里,随时都人头攒动、摩肩接踵。还有,旧馆里的灯光虽没新馆中明亮,但营造出一种幽暗神秘的氛围感,我个人很喜欢。”

  另外,看多了古建筑的美后,再看现代建筑时,眼光也变得更锐利和挑剔。于翔会注意到很多表面上看上去很气派的新楼,不少细节其实粗糙。“像我在山西看古建筑的时候,一个很深的印象就是:哪怕陈旧,哪怕蒙了厚厚的尘垢,依然能够准确的看出,即使是一个很小的构件也做得极为精美,不容易被看到的边角细节也做得极为用心,既实用又美观。”

  还有,对于原件过于脆弱、不适合长期展出的文物,许多博物馆都会做一些复制品来展示。大多数观众都会觉得:那当然不过瘾,比不上看真迹。但于翔说,也不尽然,要看情况。

  “比如开封市博物馆办过一个展,集中展出一大批著名宋画的复制品,我觉得就很好。”他说,“因为如果看真迹,一家博物馆顶多看得到几幅,但复制品就不受这种限制,将它们集中展示的时候,那种优雅至极的气场,那种古典美感的聚集,非常令人震撼。”